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脚步声。
头顶的灯骤然亮起,刺得她眼睛生疼,晚棠下意识地抬手遮挡,透过指缝,她看到房门打开,厉赫铖去而复返。
因那道纹身的缘故,他从前不常在晚棠面前赤裸着上身,如今他刚洗过澡,身上只松松垮垮地穿了条深色睡裤,水珠顺着他线条分明的肌肉滑落,没入裤腰。
宽肩窄腰的身材极具压迫感,他那只被匕首划伤的手随意地垂在身侧,已经简单包扎过,白色纱布上渗出一点红。
他迈步向她走来,赤着的脚踩在厚地毯上,同样没有声音。
晚棠几乎是立刻站了起来,身体紧贴着墙壁,一步步往旁边挪。
他的影子笼罩下来,一件质地柔软的真丝睡裙被递了过来。
“去洗澡。”
晚棠下意识地绷紧身体,攥住了自己的衣襟。
厉赫铖微微歪了歪头,享受着女人的恐惧。
“还是说,”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紧抓着衣襟的手上,“想让我帮你洗?”
晚棠猛地抬头看他,对上他幽深的眼眸。
那里没有了之前的暴怒,只剩下一种令人窒息的平静。
他很有耐心地等着她的回答,甚至还用没受伤的手拂开额前一缕湿发。
晚棠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我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