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宣佑帝的目光落在了楚音身上,语气缓和了些许,带着一丝安抚和补偿的意味:
“封少夫人楚音,无辜受难,忍辱负重,坚韧可嘉,进入大墓全了朕恩,抚慰了封将军英灵。着赐黄金千两,锦缎百匹,以慰其心。
封家一门忠烈,楚音守节持家,堪为表率。望你日后,继续为封家,为朝廷,尽心竭力。”
“臣妇楚音,叩谢陛下隆恩。”
楚音依礼下拜,声音依旧平静无波。
黄金锦缎,于她而言,不过是身外之物。真正的风暴,远未结束。
南弘天虽被圈禁,但其子南景城尚在,其党羽未清。镇南王府的根基,并未真正动摇。而她自己……封家这艘破船,却将要面对更大的风暴,因为南弘天,绝对不会放过封家的。
她起身时,目光不经意扫过苏氏手中紧握的那块玉佩残片。
苏氏察觉到她的目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将那残片递向楚音,声音低沉:“音音,此物……本该属于封家未来的主母。如今……它属于你了。”
楚音看着那沾染着污泥和血泪的残玉。
这冰冷的玉石,承载着封凛霄的承诺,南沐锦的背叛,苏氏的仇恨,以及……她三年活葬的苦难。它既是身份的象征,也是沉重枷锁的开端。
她缓缓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那冰凉的玉片,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顺着指尖蔓延。
她没有拒绝,只是平静地将它握入掌心。那冰冷的触感,仿佛在提醒她:从此刻起,她与封家,与这玉佩所代表的一切,已彻底捆绑在一起,再无退路。
御书房的风暴暂时平息,但更大的阴影,已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楚音握着那半块残玉,如同握住了命运递来的、一把双刃的钥匙。前路,唯有前行。
御书房内。
其他众人已经离开,唯龙渊跪地哀求,“皇上,楚音原是与我有婚约,之后发生的事,非我和她能左右。她很无辜,居然为了楚靖苍的私心,而活囚墓中三年,还要为封凛霄守寡后半生,这件事,对一个女子太残忍了。
希望皇上能让楚音恢复自由身,仍能婚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