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万万没想到,这块丢失的玉佩竟被找到了!
但他依旧梗着脖子,眼神阴鸷:“哼!一块碎玉,能证明什么?或许是沐锦在逃命时不慎遗落!或许是有人事后伪造!单凭此物就定她死罪,未免太过武断!”他依旧在狡辩,但气势已不如之前强硬。
“够了!”宣佑帝猛地一拍御案,雷霆震怒,“南弘天!证据凿凿,你还在狡辩!不仅包庇其罪,更倒打一耙,污蔑战死英烈?!你心中可还有半点君臣之纲,人伦之理?!你……”
“陛下!”南弘天突然抬头,打断了皇帝的话,脸上竟露出一丝近乎疯狂和嘲弄的惨笑:
“成王败寇!臣认栽!这信沐锦确实……没送出去!”他竟直接承认了女儿弃信的事实,却毫无悔意!
“可那又如何?!封凛霄他自己蠢!把如此重要的国运托付给一个弱女子?!他自己兵败身死,是他统兵无方!是时运不济!凭什么要拿我的女儿来填命?!用她一生的幸福来赎什么莫须有的罪?!”
他彻底撕下了伪装,露出了一个手握重兵、盘踞一方的藩王骨子里对皇权和对“规矩”的不屑与桀骜:
“对!沐锦是没送信!那封信丢了!封凛霄兵败了!那八百人死了!可那又怎样?!难道要我赔命吗?!陛下!您是我的亲侄儿!这江山,是我南家的江山!为了这点‘过去’的事,为了一个死了几年的封凛霄,您真要逼死您皇叔唯一的骨血吗?!”
南弘天猛地向前一步,目光死死逼视着宣佑帝,带着一种近乎同归于尽的疯狂和威胁:“您别忘了!南疆,还需要本王去坐镇!南疆的几十万儿郎,只认镇南王的旗号!”
御书房内的空气瞬间冻结!
一片死寂!针落可闻!
所有人都被南弘天这赤裸裸的狡辩、认罪不认罚、以兵权相胁的疯狂彻底震惊了!
连苏氏都被这无耻的强横惊得说不出话。
唯有楚音,依旧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清冷的眼眸深处,仿佛寒冰凝结。南弘天的疯狂,正是他最真实的写照,也预示着更残酷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宣佑帝怒极反笑,那笑容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好!好一个成王败寇!好一个南疆坐镇!好一个……朕的皇叔!南弘天,你……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