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从沈行渊背后慢吞吞探出半个脑袋,干笑着挥了挥手,目光却始终警惕地盯着老人身旁的黑发少年。
那少年活像从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人物——苍白如纸的肌肤,艳若朱砂的唇,漆黑如墨的头发与眉眼,三种极致的色彩在他身上形成强烈对比,透着股说不出的诡谲。
少年在看清江眠的瞬间,眼中杀意暴涨,苍白的手指微微蜷起。
老人不动声色地按住他的肩膀,少年这才勉强按捺住,只是那幽黑的眸子仍死死盯着江眠。
“小孩子心性,容易冲动,莫怪莫怪。”老人坐在折叠椅上,眯缝着浑浊的双眼,慈祥的笑容堆满皱纹,看不出这话是对江眠说的,还是对沈行渊说的。
他目光转向狐童和鹿女,满是艳羡地叹道:“多可爱的孩子啊,老朽这把年纪,要是有这么一对孙儿孙女,死也瞑目了。”
说着还伸手朝两个小家伙招了招,小家伙们却怯生生地直往沈行渊颈窝里钻,只露出两双湿漉漉的眼睛偷瞄。
老人不以为忤,转头吩咐道:“把发现跟江小姐说说。”
一个西装男上前,指着五层的窗口:“那位女嘉宾是从这里坠落的。中途被下面几层塔檐缓冲,这才捡回条命。”他顿了顿,“墙面没有任何攀爬痕迹,窗框上却留有抓痕——说明她不是自己爬上来,也不是自愿跳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