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将士总算重拾战心,毌丘俭、令狐愚、夏侯儒三员魏将登上寨墙,齐齐朝寨外列阵以待的汉军望去。
却见汉军甲光曜野,刀枪如林,旌旗猎猎,阵如铁壁,肃杀之气可谓扑面而来。
再往远处看,又见运送辎重还是什么的车辆缓缓朝汉阵行来,随军役夫辅卒或拉或推,往来奔走,却也井然有序,丝毫不显慌乱。
而更远的地方,则是烟尘滚滚,隐约可见大团骑兵在逡巡游弋。
“蜀寇这是打算连夜攻寨?”夏侯儒声音都有些哆嗦,方才军中谣言大起,军心大乱之时,他一度以为要控制不住局面了。
好在毌丘俭是个能持重的,否则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忧蜀寇来攻,但忧蜀寇围而不攻耳,今蜀寇倾巢而来,我大魏无可忧者。”毌丘俭神情冷峻严肃。
看在夏侯儒眼中,颇有些古名将风采了,随即也点点头:
“仲恭言之有理,料想骠骑将军把蜀寇放过来,正是存了让蜀寇来攻我营垒之心。
“而他若真敢来攻,便已堕骠骑将军彀中矣,籍时攻我不下,损兵折将,骠骑将军大众夹击而至,蜀寇岂有幸理?
“只是确实没想到,蜀寇竟连休息也不休息一番便倾巢而来,如此心急自大,难道不怕「灭此朝食」之事复现于此?”
祸莫大于轻敌,齐顷公认为消灭晋军以后再吃早饭也不迟,结果大败亏输,仅以身免。
如今蜀寇虽众,其势虽凶,却未免太过心急,太不把他们这座营垒放在眼里了。
须知,这座沣水大营经过近月营造,虽比不上骠骑将军几万大军营造出来的堡垒坚固,却也足称得上是一座坚寨。
三重一丈多高的土壁,四重三丈多宽的壕沟,鹿角又是四五重,最里面,还有一重高大厚重的木栅。
加上北依渭水,东临沣水,只有南面与西面接敌。
寨中有八千战卒,还有四五千辅卒、役夫、徒隶,调度应付起来可以说绰绰有余。
“蜀寇好像在打造器械?”令狐愚突然发声,一手遮额,另一手遥指约一里外某方军阵中间的空地。
众人齐齐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