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赞曰:引弓牵四海,横刀却万夫,断足犹战者,铁骨定山河。』
愣神许久,麋威颜色从脖子红到了头顶,红到了耳目,待彻底回过神来后终于翻身下马。
正欲弯腰谢恩,却又想到了陛下刚说的话,马上挺直脊背胸膛,滚圆的肚子也向前挺了出来。
“谢陛下隆恩厚赐!”麋威颤声大呼,对着天子奋力抱拳作了一礼。
刘禅当即伸出双手把他拳头拢住,又按了下来:
“如何是朕赐你的?朕此时仍能两脚踏踏实实踩在汉土之上,你却不能,是朕欠你的。”
麋威一时错愕,连忙道:“陛下言重了,真折煞我也!”
刘禅摇了摇头:
“不重,如朕这般只知指点江山而无须厮杀血战之人,之所以还能踏踏实实地站在这里,是你,还有那些跟你一样舍命捐躯、浴血奋战的将士的功劳。
“朕不当忘,不能忘。日后你行走在朕身边,踩着地板砖石发出铿锵之声时,大概能让朕警醒一二,不敢心安理得的。”
听得此言,郭攸之、陈祗为首的一众文臣彻底收敛了神色,目光俱是变得有些复杂。
这哪里是警醒陛下一二,这是警醒那些在塬上安坐,却心安理得,以为天下事在计不在勇,在谋不在战的夸夸其谈之辈。
“来,走两步看看。”刘禅松开了麋威的手。
麋威已是失态至极,整个人似是魂飞天外去了,全然不察天子已松开了他的手,更完全没听到天子在说什么。
“可是不合脚吗?”刘禅问道。
“啊?…哦,合脚,合脚!”
麋威终于回过神来,先是用力抹了一把脸,其后也不穿鞋,抬起略有些沉重的双腿便走起路来。
那只闪耀着金属光泽的铁脚踏在黄土地上,没能发出什么声音,但麋威的身形与精气神肉眼可见变得昂然了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刘禅亲自为麋威量身定做的缘故,磨合了二三十步后,他的走路姿势就不像先前那般一高一低跛足而行了,不细看的话,真与常人无异。
走着走着,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