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德·弗利特的算筹红光突然转为幽蓝,郁金香纹章下渗出冷汗:「这是盗窃!」「不,大使先生,」洛克菲勒代表的金丝眼镜闪过寒光,「这是市场规律。就像贵国当年从中国偷运茶种,英国拿走印度的靛蓝染法——」他的算筹扫过张伯伦的羽蛇戒指,「文明的进步,从来伴随着合理的『借鉴』。」
蒸汽座钟敲响十一点的钟声,凯洛格望向窗外,樱花落在抗磁砂玻璃上,瞬间被电流震成齑粉。他想起周玳在mit实验室说过的话:「算筹能算出矿石的纯度,却算不出人心的杂质。」指尖的铁锚算筹突然发烫,暗纹里渗出的抗磁砂在桌面上绘出南洋群岛的轮廓——那里的匠人正在用算筹敲击矿井岩壁,传递着「理字堂」的最新指令。
「我提议,」凯洛格将算筹拍在《凯洛格-白里安公约》修正案上,墨迹未干的「文化自治」条款在抗磁砂作用下凸起成浮雕,「成立国际算理监督委员会,由中立国匠人代表参与技术审查。」张伯伦的戒指突然迸出火花,摩根财团的密电正通过磁导管道涌入他的袖珍接收器。荷兰大使的算筹第三次亮起红光,这次映出的是巴达维亚港的运矿船队——每艘船的龙骨都刻着铁锚堂的「工」字徽记。
会议结束时,樱花雾已凝成细雨。凯洛格站在东厅门口,看着荷兰大使的马车碾过满地花瓣,车轮印里隐约可见算筹排列的「妥协」二字。他摸向算筹筒,发现「工」字筹旁多了枚陌生的竹筹,刻着周玳的笔迹:「当他们在地图上划分算理,我们早已在矿脉里种下根须。」远处,华盛顿纪念碑的抗磁砂砖开始依次亮灯,那是在传递胜利的信号,但凯洛格知道,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