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回去把你们那个剧看完,这次我倒是更有兴趣了。”管殷点点头,认可了程衡的话。
至于有兴趣的是什么,显然不只是剧,也是写出这个剧的人。
长云缠上青山,来去又复返。鸟鸣阵阵,唤起炊烟袅袅——这样的静谧,待一时尚且觉得趣味无限,可是时间久了,便又觉得孤寂的可怕。
因为青山能够坚守数百年的不变,往往是人做不到的。多少人见异思迁,今天做的是“人”,明天就渴望成为“鸟”,甚至只想躺在阳光下,做邻家那条看上去无比悠闲的大黄狗的人,也不是没有。
“凌霄花又快开到时候了。”门外的美人可比凌霄花美,管殷记得上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身侧陪着自己的还是刘姣安,“你说那张殊文当真……”
“当真不当真,至少她当下也还算是幸福。”
程衡写多了美好的设想,于是便更知道现实的不如意。张殊文心里、眼里是有凌霄的,这毋庸置疑。
可就像是刘姣安说过的,父亲原本不是这样的,小时候她也曾听着父亲在祠堂中立下誓言:为官必然不敢草菅人命,为商人必然不敢唯利是图,为学必然不敢荒废时光,为人必然不敢为非作歹。
但现如今看看。
刘青显暗地里的生意,哪一个不是捞尽了油水?
刘青显当年在私塾里学到的东西,早都进到了狗肚子里,才成了如今这样的黑心。
做官没做好,做人便更不用提……终于,刘青显最对不起的是当初站在祠堂里的自己。
“或许会,也或许不会。”
晴空朗朗,甚至程衡也只能照见如今的自己,三年后、五年后,回得去、回不去,到时候的程衡又会成为怎样的程衡?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可惜人能做成山水的又有几个?”
窗外的凌霄花开的实在是艳丽,闹怕太阳高升,垂头的凌霄花依旧是橙红橙红的,和水墨般的近景,青蓝无际的远山都显得格格不入。
“你们不出来走走么?”
其实管殷知道,自己和程衡是应该出去走走的,尤其是去看看程勉家人。
只是,即便刘青显一干人犯就要秋后问斩,也换不回那个活生生的程勉了。做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