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姣安如同来时一样轻飘飘的离开了,仿佛被判了秋后问斩的不是自己的族人,仿佛那些世人诟病的“以子告父,苟且贪生”都不是说自己的……
“你……”
刘姣安没有停步,刘青显也没有再把未尽的话说下去——某种程度上来讲,父女两个人总有些意想不到的相似。
“这刘青显作恶多端,却有刘姣安这样一个好女儿……若是做父亲的能够及时悬崖勒马,刘家又那至于走到今天这步田地?”张殊文那边替刘姣安传信回来,说是后者不日就要回转徽州府境,要程衡等人多照顾刘姣安呃情绪。
阖族抄斩,即便是毫无关系的人听说了,恐怕都要哆嗦上一阵子。更何况是与之血脉相连的刘姣安?
“其实姣安和刘父还是很像的。”
见程衡向自己投来不解的目光,管殷不紧不慢的解释起来:“两个人做事都不留余地。”
“那到确实。”程衡点了点头,顺着窗子旺见那黑白相接的墙,“只是刘姣安的不留余地是黑白分明的,可是刘父却更像是这扑火的飞蛾。”
“一个是自私的,一个却是不在乎自己如何的。”
显然,任何一个人都不是这样短短两句话就能够说得清的,只是在为人这件事上,程衡和管殷更偏向于刘姣安罢了——至少,她能够放得下满园耳朵富贵,给无关的人讨一个公平。
“你难道不回京去了么?”管殷蓦地开口。
“或许等刘姣安回来,或许等着皇帝有心提拔……谁知道呢?”
“那个从二品的京官不是有意……”
“哦。”说着说着,管殷也就明白了这件事为何会这般顺利,看起来是背后有人做了利益交换。
“总归为一方百姓讨了个公道,到时候查一查河堤,好歹能避免当初那样的悲剧重演。”程衡不适合做官,做成了一件事,便不再去想什么下一步,更多步——他概念里的为官之道,只有在戏本子里才行得通。
只是这一次,程衡凑巧的遇上几个清官,遇上几个还没有坏透呃官,于是才能把戏本子上才敢有的节奏和转折放到了现实中来。
其实有时候,管殷看着历史书,也觉得这样那样的党争实际上幼稚的很。成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