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安儿是愈发的会说话了,总能够将刘青显噎得无话可说。为了留下三恒监视,刘父还只能是笑着应声:“姣安儿说笑了,爹爹又不缺钱,为父身边从不缺人手,这三恒你若是不收,那为父便要他一家人去看小院了。”
“只是他那双父母年纪大了,为父体恤于他,才想着让他重新回你身边侍候。”
刘父这点用在官宦场里的心眼子,此时此刻毫无保留的用在了自家女儿身上,却也不觉得害臊。
“好,那爹爹早些回去休息罢。”
刘青显得意而归,却不知正是自己此举,彻彻底底的打消了刘姣安的犹豫,让本就岌岌可危的父女情谊一朝化为乌有——做父亲的把女儿算计透了,做父母官的把子民算计透了,刘姣安原本还有些摇摆不定的心再次此时此刻彻底偏向了真相的一侧。
“小姐,多谢……”
“不必谢我。”其实现在刘姣安是有些害怕见到清淼的。
清淼的存在,时时刻刻的提醒着刘姣安,自己此时的绫罗绸缎,胭脂珠宝,没有一件不是凌驾于寻常百姓的苦难上的——徽州府出过那么多清官,为何自己的父亲就做不得呢?
都是十年如一日的寒窗苦读,甚至有屡试不第,也未必有父亲这么美满的家庭……
刘姣安想不通,想不通在祠堂里郑重许下誓言的父亲对得起谁。
一个贪官,列祖列宗蒙羞。
东窗事发,刘家这一脉能够侥幸留下几个活口?
都说文人求的无非是青史留名,父亲为何就不在乎这一身清明了?
天地君亲师,父亲与百姓,家族与真相,荣华富贵与枉死孤魂,矛盾的痛苦交织在刘姣安的脑海之中。分明前几日爹爹还要自己去散散心,找表姑姑祈福。
这两日便是摆明了将自己软禁在这一方看不见多少阳光的天地里——昔日真心相待的三恒,也成了父亲派过来盯着自己的人。
“清淼,你觉得老爷这个人怎么样?”
“小姐……”
“但说无妨。”
“老爷不像是坏人,可好像有很多秘密……这些秘密老爷好像连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