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问题盘亘在刘姣安的脑海里,一盏清茶也难以洗刷得下去。
平白的,刘姣安在今日的茶里喝出了一丝血腥味,淡淡的,却在唇齿之间不断绵延。
“小姐,有什么事清淼都会陪着小姐的,小姐不要愁,什么是都会过去的。”
有些仓惶的放下杯子,刘姣安毫无停顿的开口接过了清淼的话:“如果我说,你家的事我知道根源在哪里呢?”
“小姐?”清淼也不是个傻的,联系起刘姣安刚才的神色,想到了一个不可能的可能,支吾着张口,“小姐,是……是人为么?”
“我想算是一件人祸。”
“却不是当初被朝廷下狱问罪的那群人。”刚才那一杯热茶没能催散烦闷,却浇灭了刘姣安心中刚才燃起那份暖意,“而是现在还活着的人,还活的很好的人。”
“你家小姐我知道了,却有可能不得不放过这些人……或者说,我做不到……”刘姣安的言语变得凌乱,或许是寒茶喝多了,积累了湿气,又或许只是连刘姣安都不知道自己如今该如何抉择。
“小姐,我知道了。”
“小姐,人间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小姐不要把一切事情的过错都放在自己身上。”
过去的岁月已经将清淼磋磨的没有什么“一定要做到”的事,劝慰反倒是清淼最擅长的。连自己都劝得了的人,想要安慰别人,自然易如反掌。
“不,不一样的清淼。”偌大的刘府,难道自己没有享受到么?刘姣安知道,可能很多人都会说,自己是那个最没有权利指摘父亲的恶的。
可是一起长大的管彤彤,管父、程见微……
清淼的父母,清淼……那些素昧平生的百姓,自己也想给他们一个该有的交代。
窗外依旧是艳阳天,艳阳天不只是徽州,也在京城。
“先生,状元郎递了拜帖,想要来见见先生。”
放榜之后,专门前来结交的人不少,程衡尚且应付不过来,就更不用提张殊文那边了。
刚才送走一位,闲下来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程衡倒是想不明白,这张殊文怎么倒是有兴趣来寻自己了?
“状元大人来此有何贵干?”帖子到了,人也已经在门口候着,程衡刚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