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是受了寒,若是不吃些热的,到时候还没到驿站,先要找医生去了……若是因此耽误了赶考,岂不是得不偿失?”
“我没带什么钱。”深山里,清晨的霜露实在是重,程衡知道程见微的身体并不如自己长期早功、晚功锻炼出来的那么健康,再加上每日忧思,程衡一直觉得等到真相大白的时候,程见微必然要大病一场。
程衡没有再把这毫无意义的对话进行下去,目光在蒸屉的附近买菜的老伯身上扫过,忽然觉得后者长得和三恒有几分相像。
“快走罢。”拍了拍眼前走的不快的骡子,想起自己不会骑马,程衡就叹了口气。
在舞台上拿着马鞭的时候,多少次想要去草原骑骑马,快意江湖。如今真的到了这不会限制车马上路的地方,自己又因为不会骑马,不得栓了头骡子在车前面。
出了这片刘家还管得到的地界就会好很多,程衡在心里如是劝着自己,却不知道这路上赴考的学子在许多人眼中就像是“清澈愚蠢的大学生”,不光是有意之人盯着,就是那些青楼里的老鸨,都想从当中意志不坚的人身上饱饱吸一口血。
眼看着转过这个弯,就逃开了大山的阴影,前途平坦而光明,那卖包子的也没有追上来,程衡松了一口气。
阳光洒下来的地方,好像呼吸到的每一口空气都是那么的坦然舒爽,能够直接让人放松下来。
“今天阳光正好,出去走走罢?”自打程衡上路,管殷倒比寻常卖力了,刘姣安看着前者这样每天将自己闷在屋子里,难免升起些许担忧来,“刚好今日学生们也不来私塾,我们回去找三恒聊上一聊罢。”
“回去找三恒……”
“算了,我们在院子里坐一坐,我还要细细想想接下来该给他们讲些什么。”
管殷不敢随便把自己的历史知识带入平日里的课堂中。且不说自己生活的年代如何评价历史中大大小小的事件,就说这里发生的一切,似乎并不属于历史上任何一个真实存在的朝代。
只不过是这片土地上有着徽州府一脉相承的乡风,自己才会觉得这般亲近。
看着刘姣安犹豫的眼神,管殷终究不能像原身那样懂这个柔软又坚强的姑娘,毫不犹豫的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