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那高坐的人影,傅清霜不知为何感到心疼,她无声走了过去,却看见陛下手掌有丝血痕,一旁扔着一杆被掰断的朱笔。
傅清霜大惊:“陛下受伤了,让奴才看看。”
楚璁看见她背后洇出的血迹,将手伸了出去,“跑那么快干什么?”
“多大点事把你吓成这样?”
傅清霜认真地挑着扎进楚璁手里的木刺,“奴才哪能和主子比。”
“主子是天上的龙,遨游云雨,看惯了地老天荒。奴才是地上的兽,下个雨、打个雷,就要吓坏啦。”
“蠢奴才,地老天荒是这么用的吗?”
“主子,那该怎么说?”
“自己想。”
楚璁靠在龙椅闭上了眼,让傅清霜清理伤口。半晌,她悠悠问了一句,“清霜,这事你怎么看?”
傅清霜不敢言,她推脱道:“这等军国大事,奴才哪插的上话。”
楚璁微微不耐,“朕让你说你就说,别装哑巴。”
傅清霜眉头紧皱,纠结半刻,终于下了决心,
“陛下,依奴才之见,此事都怪沈大人。”
楚璁瞬间睁了眼,“继续说。”
傅清霜一边观察她的脸色一边开口,“这种疮痈之事,哪能一下就挑破的。”
“得徐徐图之,沈大人将那些人逼的狗急跳墙,结局便难以预料。”
楚璁笑道:“所以,你什么意思?”
“陛下,奴才的意思是,沈大人虽才能出众,但头脑简单,不是治世之才。”
楚璁倒也没生气。她已经从刘长微那里得知沈锦程原本的打算。她铁了心要治这几个人,之前连吕德和刘培安也想牵连。
可不就是头脑简单?
楚璁俯身轻拍傅清霜的脸,“胆子越来越大。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妄议朝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