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你还是张安仁吗?”
她捏着张安仁的脸左看右看。
张安仁拿开了她的手,脸上仍是愤愤,“皇上刚登基之时,老师耳提面命,忠心辅佐。哪有弄权之意?”
“新君多疑,对文臣分而划之,挑唆互斗。现在的朝堂已经浑浊不堪,皇上好招揽孤臣,若刘培安此类人变多,以致成为风尚,那么我们文臣彻底与内宦无异。”
“此事甚大,老师与我早有考量。我们一直都在等一个机会。”
说到此处,张安仁突然中止,噤声不言。
沈锦程头皮发麻,
她还当这是张安仁脑袋一热吐出的悖逆之言。竟然是与顾璘早有谋划!
她们想梭哈一把!
为什么她竟不知!
沈锦程抓着张安仁的袖子,连忙追问,“什么机会?”
张安仁勾唇,慢吞吞吐出几个字,“让皇上老实的机会。”
“!”
沈锦程惊住,这不是小打小闹,是要掉脑袋的。若无万全之策,轻易不能施展。
“你确定现在时机成熟了?”
那人正襟危坐,背脊挺拔,脸上皎皎然若清风明月,不知言谈内容只觉在谈经论道。
见她嘴唇张合又吐出大逆不道之言:
“拖的越久对我们越不利。老师影响力渐渐减弱,而皇上正值壮年。若不发起致命一击,我们以后便稳坐奴仆之位。”
“我们岂是为了争权夺利,乃是为了一代读书人之气节。”
“陛下专权太过,不能开此先例!”
说到最后,张安仁语气竟有几分肃杀之气。
沈锦程想到楚璁让自己捏腿揉肩的贱样,心里也冒了火气。
虽然生气但她头脑清楚的很,这事并不容易办。
就算她们大着胆子把事情捅开,皇上迫不得已杀了刘培安,杀了吕德甚至傅清霜几人,这都无济于事。
她稳坐法统,爪牙众多,结下死仇以后便会血流成河。
沈锦程看着张安仁的肚子有些犹豫,若是以前,她肯定跃跃欲试。
可是如今,有了顾虑,便失了豪气。
沈锦程长叹一声,“老师……这谈何容易。”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