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已到山穷水尽之处,一室死寂,隐隐还有啜泣之声。所谓女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一众魁梧儿郎哭成一片,马征平出声斥骂:“别哭了,还没死呢!”
“就算要死也别短了气量!”
她出言无人理睬,好几个武将已经跟门口要酒菜,今夜吃断头饭了。张守德也跟死透了似的,坐在椅子上垂泪。
马征平心下一狠,她坐在张守德对面,“张总兵,我还有一活命之法,就看你敢不敢。”
张守德抬头,“将军,请说。”
见此时她这么客气,马征平暗骂了一声狗东西。
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的时候,她凑到张守德耳边小声说道,“沈献章将人证物证带回京又如何,那睁只眼闭只眼的宣镇巡抚,还有伸手要孝敬的监军女官,皇上会处理吗?”
“她不敢将事情闹大。”
张守德苦笑:“就算不闹大,但是处死我们几个绰绰有余。”
武将被文臣打压的很惨,肉就那么多,文臣全部瓜分完了,她们喝汤都喝不着。好不容易找了点生钱的法子,四处都要来分杯羹。但事情暴露,顶雷的只有她们。
马征平继续追问:“你甘心吗?那些文臣心黑手黑,动动嘴皮子就得皇上爱重。我们在边关风吹日晒,真刀真枪地守着。屁都没有!”
一说到文臣,两人瞬间同仇敌忾统一了战线。
“那些狗日的!要我说这刘培安也该砍脑袋,她也没少分,凭什么就咱们!”
掌握军械采买造办的也是一帮文臣,与文臣相比,武官油水少的可怜。
文武之间,相互看不上。文官鄙夷武官,武官仇视文臣。
马征平哼笑:“是吧!反正都要死了,咱们不如给她们一点颜色看看。”
“这事若是做的好,还能多活一阵。”
“哦,你有什么计策?”
“附耳过来……”
翌日,天刚破晓刘长微打马停在了宫门口。八百里加急,她一夜不歇,从宣镇骑回了京城。到时,她腿下发软,发丝也凝着晨露。
往常也接力似的一棒换一棒送机要。但此事事关重大她要亲自汇报,不敢假以她人之手。
走进宫门,刘长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