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仁只觉得这辈子都没像这样崩溃过。
她几乎想扯住楚璁的头发质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想一拳把她鼻血揍出来,想把她踢到湖里去喂鱼,
但是……
啊!
君是君臣是臣,她就算是要自己的命,她都该给!
张安仁极尽忍耐,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
“陛下,您不在宫里,来怡园干什么?”
听见这声质问,楚璁掀开眼皮看她,她语气正常似乎并不在乎张安仁的出格,
“哦。昨夜听说沈卿喝多了,我来看看她。”
说完,楚璁笑着玩起了手指。她有一米九,一根根手指也跟竹节似的修长,
她将手上的墨玉戒指摘了又戴,戴了又摘,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脑里的幻想戛然而止,张安仁沉默了。她浑身发软,有一种被卸力的感觉。
那会不显,此刻软塌上那人眼神挑衅。她审视着张安仁,好像连一根头发丝都要看的清清楚楚。
气氛怪异。
张安仁呼吸加重,她突然站起尔后伏地大拜,
“陛下应以国事为重。出宫夜奔实在是儿戏,若有好歹,那就是置江山不顾,置万民不顾的罪人!”
“而且,帝王与臣子,行君臣之礼,全以忠义之节。夜奔留宿,乃至共卧一床,实在荒唐!皇上二十又三,后宫不充,子嗣不丰,渐染磨镜之好,百年后有何颜面见宣治皇帝?朝廷流言四起,言陛下见色起意,沈某狐猸惑主,明君当慎之戒之,但陛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实在是令臣等痛心!”
楚璁被这么正气凛然地骂了一通,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张安仁……你!”
张安仁丝毫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横眉竖眼,
“陛下!”
“于私而言,我与沈锦程情同姐妹。锦程品性高洁,才学出众,不是谄猸小人,况且她侨夫美侍,其乐融融,尝未有磨镜之好。陛下不该以势夺人,辱人清白,自污羽翼。”
张安仁似乎骂上了瘾,义正严辞,慷慨激昂,
楚璁此时颇有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寻常人应该对这种流言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