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视张大人为好名而无实的黄口小儿,但是这几年,你慷慨任事,心胸宽广,深深令我折服。”
“圣人言,亲贤近贤。顾璘,张安仁,沈献章,你们都是一脉相承的高义人物。我心倾慕不已,固有今日肺腑之言。”
“心怀天下,造福苍生。做官做人皆应如此啊。”
说完,董汝昌眼角滑下一滴泪水,她后知后觉般发现,然后抬袖仓皇擦过。
张安仁本来对此人厌恶至极,但是如今这一番肺腑之言又让她想起一句古训,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董汝昌这几年表现良好,张安仁知道她有手段有才能,只是心思阴毒,不堪大用。
若此人真能改邪归正,为国为民,那倒也是社稷之福。
张安仁难得的没有讥讽她,
“但愿你不止是说说而已。”
闻言,董汝昌展颜一笑,“安仁,你实在是大义。”
“我自愧不如。”
见张安仁态度缓和,董汝昌打蛇随棍上又开始攀交情拉关系,但现在与那会的冷淡不同,张安仁会回她几句话。
董汝昌又将沈锦程奉承了一遍,现在中央银行开遍大江南北,
这不仅增加了地方的收入,便利了商贾,于农民也有利。沈锦程搞了一个助农贷款,专门为农户修建水车,买牛,沤肥等农事设立,农户低息贷款,可以选择丰收后一次还清,也可以分期。
大大减少了农户的负担。
董汝昌用同样的话术将沈锦程也夸上了天,说的张安仁眉头慢慢舒展。
看张安仁这么爽,董汝昌又有点不爽了,她笑呵呵地捅软刀子,
“沈献章圣眷颇深。大有宣治帝与顾阁老之美谈。”
“日后必定大有所为。”
此话一出,张安仁面色不变,但是白皙的手指抓紧了茶盏。
皇上与沈锦程之间的谣言,官场几乎是人尽皆知,有人信也有人不信。
但张安仁是信的……
这几年中,沈锦程因公南下过两次,每次两人都会见一面。发乎情止乎礼,两人再也没有亲密过。
最后一次张安仁忍不住开口邀她留宿,竟然被婉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