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侧目望向城隍像的位置，那让我心烦的脸，又重新侧了回去。
和鬼谈判，我刚刚和鬼在谈判。
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刚刚做了什么，但是当我知道我能活到明天后，一直奔走带来的疲惫也潮水一般涌来。
我也顾不得脏不脏了，依靠在墙壁上，歪着头就睡了过去。
……
我是被一股阴风冻醒的，当我睁眼，正好看见晨曦顺着门缝内照进。
我伸出手挡了挡，浑身的骨头像散架了一样，扶墙挣扎着起身，一步一挪地走出庙门。
人很少，也就没有人注意到我的怪异，我晃了晃脑袋，将身上的寿衣套在下面，沿街寻到一家旅社。
刚进门，我也懒得废话，住店要300，我直接递了三倍的钱过去，店员很懂事。
昨晚在庙里过夜，我的嗓子也哑了，进了房间，我先钻进了浴室。
冲洗后，萎靡的精神恢复了一些，本想躺在床上继续睡一会，谁知道我发现一个老头坐在床上。
这吓得我差点以为自己又撞鬼了，不过当我注意到地上的影子后，松了一口气。
老头盯着我脖子上的玉坠，眼睛里隐隐有光，我清了清嗓子，试探着开口。
“韩……韩玄清？”
老头一听到我直呼他的名字，气得是吹胡子瞪眼，压根没顾及我身上只有浴袍，上来就作势要打我。
一边敲我的脑袋，还一边骂着。
“林啸天是个王八蛋，你更是，他把你个小王八蛋丢给我，自己一死了之，真要脸啊！”
我没有还嘴，因为我爷爷既然让我来找他，那么他就是信得过的，至于这说话语气。
更像是老友之间的相处。
在我脑袋上连翘三下后，我举手示意他让我穿衣服，他停了手，看了看我扔在床上的寿衣。
眯了眯眼。
“那老犊子让你洗澡换衣服，是要你洗掉身上的人气，暂时让那些东西找不到你。”
“现在没啥用了。”
我套了衣服，那寿衣放旅社里也吓人，我就塞进了包里，我把凳子搬过来。
坐在韩玄清对面。
语气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