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邈却似浑然不觉,指尖的手术刀稳如秤杆,眼尾余光扫到止血钳滑落的位置,声线平稳得像在问诊:
“纱布。”他忽然抬头,盯着三个面如土色的太监,手中动作不停,
“纸上谈兵终觉浅,医道哪有不沾血的?怕什么,血是人的脉,看清了才能救命。”
李世民却在此时低笑出声,战场上断肢横飞的场面他见得多了,此刻眼中反泛起精光。
他从铜盆里捞起浸过盐水的纱布,亲手递到孙思邈手中,指尖擦过对方染血的指节时毫无避讳,
转身却是踹三个太监屁股各一脚:
“怂货!朕当年在虎牢关,肠子,脑浆子出来的伤兵都见过,你们倒怕起血来?”
“快起来,你们几个怂货,怕什么,见多了就习惯了。”
话音未落,他直接揪住李思德后领,像拎小鸡似的把人按到手术台前,
“再抖,朕让你们仨轮流躺上去当试刀石!”
这话比麻沸散还见效。
李思义膝盖撞在台沿上,疼得一哆嗦,却硬生生把呜咽咽了回去。
三人互看一眼,抖着手捡起地上的镊子,虽指尖仍筛糠般颤动,却总算能勉强夹住止血棉球递过去。
条件简陋,没有无影灯,只能用便携节能灯代替,而且用完了还要丢到现代去充电。
青白的光晕里,孙思邈的银针在肠间穿梭,竟比绣娘穿针还要稳当。
李世民第三次探身时,额头几乎要碰到刀刃,投下的阴影刚好遮住患处。
他自觉失礼,退后半步却不愿离开,便对李思义说:
“你给朕好好记录手术过程。”
李承乾回到住处,一跨进院门,就看到小兕子正往帅虎碗里添吃的,
白球也在旁边凑着热闹,在食盆边偷叼米粒,尾巴尖还沾着几粒米渣。
他心里“咯噔”一下,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衣摆带起的风惊得两只肉球同时抬头,
帅虎嘴里还卡着半块饭团,黑亮的眼睛懵懵懂懂望着他。
李承乾一把抄起帅虎,伸手就往它嘴里塞,想给它催吐,他实在担心这货活不过三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