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也颇为应景地响起了隆隆的雷声,雨比刚才下得更加酣畅,现在露台没有被遮挡的地方,地面上如同水沸开锅了一般。
靠外侧的一行排水口,都形成了一个个旋涡,急速旋转的水流从远处看,像是别致的装饰画。
双子塔的高层,风力比想象中更强,水滴从四面八方倾泻,玻璃幕墙、地砖、金属窗棂上发出各种敲击声。
一道闪电划过,露台上的金属栏杆被冲刷得发亮。
那位带护目镜的女孩,身上的雨衣被吹得微微鼓起,露出粉白色的衬衫衣角,此刻已经站的靠近铁门,就在我们左前方。
帽衫男已经收起了相机,一手插在兜里,目光落在远处,耳朵上戴着无线耳机,黑色布袋拿在手里,感觉像是随时要走。
只有那位高大的技术员,此刻放下了数据采集笔,认真的在电脑前飞快按动键盘。
我等的无聊,就拿出手机,在文山、贺康、盛冬和我四人的微信群里瞎聊。
我们几人只有贺康成家了,太太在b市一所大学工作,属于学术研究的岗位,不教课。
文山又出差了,他听说今晚b市大雨,庆幸自己这几天在别的城市。
贺康担心我和盛冬的安全,让我们尽量等雨停了再撤,不然有的路段积水太深,开车会比较危险。
盛冬照例回了个“哦”。
只是这信号实在是差,一条消息要等1-2分钟才能发出去,群里的消息也要等很久才能收到。
我想起铁门附近有几把椅子,就跟盛冬一起拖过来坐下,看款式跟那位技术员用的桌子是配套的。
椅子看样子好久没用了,浮尘加上潮湿的空气,一层黑泥,别说有洁癖的盛冬,就是我都有点坐不下去。
我正要拿出几张纸巾垫着胡乱坐一会,忽然见到铁门旁边放着几大卷纸,打开看时,还算干净,像是什么大型物品的包装纸,也不知道是风吹来的,还是楼上掉落的。
我扔给盛冬两卷后,自己展开一卷摊在椅子上,又把另一些纸垫在地上,把双肩包放了上去。
盛冬把两卷纸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没说话,也铺在椅子上坐在我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