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带着徒弟,脸上蒙着面巾,废了老半天劲儿,吭哧吭哧把所有碎块捡得差不多了,才拼凑出一个大致完整的人形。
小徒弟抱着柱头,和帮忙收尸的衙役吐成一堆。老仵作也脸色苍白,在屋外拿下面巾,深深呼吸几口新鲜空气,才对叶清辞拱手作揖。
“大人,死者乃三旬壮汉。脊柱略弯,手带老茧,为常年劳作之人。其尸体被利器切割成十八段,碎肉无数……”
仵作略顿,似乎在竭力压下自己反胃的感觉。然后才唏嘘着继续道:“凶手极度凶残,这杀人手法,简直与将受害者千刀万剐,没两样了!”
叶清辞质疑:“你认为会是什么样的利器,能导致伤口创面如此齐整平滑?”
他看过尸块,若说凶手杀人后分尸,创口多半会挑关节筋脉处落刀。就算最专业的屠夫,也做不到将人身上大骨,如同切割豆腐般划开。
倒像手执削铁如泥宝刀的武功高手作案。
只是小小丰定村,有这等人物存在?整个大靖朝也找不出两位吧!就算对方亲来,以他们身份,会屑于跟贩夫走卒过不去?
仵作肯定作答:“凶手神力惊人,所用武器,非刀即斧!”
他犹豫下补充。
“大人,对方极其凶残,您一定要小心应付!”
叶清辞沉思着微微颔首。
他自己也是习武之人,却做不到杀人像此凶徒一般,暴力利落。看来还得好好审问苏氏,从这个唯一可能的目击者口中,套问出凶案始末。
“回城!”
留下小部分人手与蒲里正合作善后,叶清辞率领其余人马,离开丰定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