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少女穿着白色丧服,柳眉轻蹙,害怕闭着眼睛,浓密黑长的眼睫毛微微颤动。她睁开眼,盈盈秋波正对上张长弓火辣辣的眼神,不由嫩脸匀红,娇羞无限。
她惊慌失措挣脱陌生男人的怀抱,颤颤巍巍站好,云鬓上的凤钗步摇剧烈晃动。略微整敛衣裳,抬起纤纤玉手止住步摇晃动,轻摆素腰行礼,语声低颤:“多谢公子!”
张长弓双手保持着托举她的姿势,如僵尸一动不动,张大嘴巴,只痴痴看着她。
陆续有人跳下车,站在护城河两侧往下查看。四五个丫鬟上前团团护住少女,叽叽喳喳询问是否受伤。
少女神情焦灼:“我很好。你们快看看娇娇怎样了。”
一个中年仆妇笑着安慰:“娇娇皮糙肉厚,摔不死。”
轿厢在河床下摔成几块,激起滚滚黄尘。马声悲鸣中,一个高大身影如猿猴攀壁而上,灰头土脸站在众人面前,除了眼白和大白牙,都是黄土,样子滑稽可笑。她叉腰大骂:“你们找死啊,还不快点扶小姐上车!”
丫鬟们抿嘴忍笑,簇拥少女上车离去。张长弓注目不移,神魂丧失,如提线木偶般上了马,情不自禁跟了过去。
可怜的马摔断腿,在河床下挣扎,昂首悲鸣。韩崇文站在断桥旁愁眉不展,押后的宋继儒从队尾策马奔来,问:“只有这个门吗?”
韩崇文说:“东南两方有门,此为南门,东门因兵力不足,多年前就填堵不用了。”
护城河对岸,娇娇担忧不已。她身手敏捷登上戍楼,手搭凉棚远眺,兴奋大喊:“公子,东南方离城不远处有一片林子,可以砍些木头来搭桥。”
韩崇文摇头:“那是大伯的墓地,树苗都是大伯下葬时种下的,十五年来没有任何人胆敢砍伐修剪,如今都有碗口粗,做桥再恰当不过,只是对大伯不敬。”
宋继儒不以为然:“父亲一生都在为韩氏家族谋划,砍伐墓道树木,方便族人出行,他在天之灵不会责怪的。”
韩崇文犹豫不决:“可是我爹……”
他对韩擒虎的墓地充满敬畏,只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