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春盯着墓碑上的名字,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贺砚江必死无疑。到时候,再让他跪着下葬,对着母亲生生世世忏悔。
一行人缓缓地离开了叶氏的坟前,留下了那座孤零零的新坟,在风雪中显得有些凄凉。
叶氏下葬的第二日,叶老夫人就雷厉风行,叶老夫人便命人抬出嫁妆箱笼。把叶氏的嫁妆和私库当着景春的面清点了一下,算盘珠子打得噼啪响,发现竟比当年抬进来的嫁妆还少,她又是一阵气闷。
叶氏当年因着高嫁,嫁妆是添了许多的,实打实的五十六担。如今加起来,也只剩不到四十担。
她又把叶氏的嫁妆和私库一起搬到霁月堂的倒座房里,由陈妈妈管着。
叶老夫人还特意叮嘱了景春,让他以后把店铺的收益记在账上的同时,也留一些作为手头和店铺流通的周转银子,不至于要用钱的时候还要去钱庄上取。
他跟着两个舅舅,去把叶氏的铺子给巡了,顺便让掌柜和伙计见一见新的少东家。叶氏的店铺也不算多,这几年嫁过来为了提防贺大爷,她故意不经营店铺,所以转让的转让,租出去的租出去。
所以只剩下一家首饰铺,一家茶舍,卖衣裳的店铺和一家点心果品的铺子;贺大爷的铺子和叶氏的数量都差不多,也有家衣裳铺子。只是里面另有染布的、一家茶行、一家规模适中的酒楼。
两个舅舅又连着几日都在上京的店铺巡铺子、安排人手,把店铺的掌柜和伙计全都换成叶家的。手段雷厉风行又妥帖不出错,一看就是商场上的老手。
这一刻,他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虽然母亲走了,可她留下的东西还是在好好保护着自己。
叶老夫人临回江州的时候还对他千叮万嘱:
“等荣哥儿成亲的时候,你一定要过来。不拘什么时候,只要是你想回江州了,你就回来,不必事事听你那祖母的。若是哪日在贺家不想待了,就告诉外祖母一声,外祖母立马叫你两个舅舅过来接你回家。”
她来的时候太匆忙,却也给了景春两张一百两的银票,和一袋满满的银裸子。两个舅舅也毫不吝啬的给了他体己。
景春平日的月例是五两银子,往日有叶氏给他打点好东西和下人,他自己又不是爱花钱的性子,所并不用考虑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