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从此之后,便再也见不到她了。
叶氏正欲开口,却见陈妈妈端着药进来了。陈妈妈看着这对母子,眼眶微红,轻声说道:“夫人,该喝药了。”
贺景春接过药碗,小心翼翼地扶起叶氏,一勺一勺喂她喝下。药汁顺着叶氏嘴角流下些许,贺景春忙用帕子轻轻擦拭。喝完药,叶氏靠在床头,目光在贺景春身上停留许久,似是要将他的模样深深印在心底。
不多时,她精神又渐渐虚弱了下去,终是支撑不住,缓缓睡了过去。景春守在一旁,到最后也支撑不住,歪在床榻边,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景春被一阵轻轻的摇晃给摇醒了。他强撑起那昏昏沉沉的精神,缓缓转头,看到丰年正满脸想说话的神色。他又转头看了眼叶氏,看她暂且无虞,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起身和丰年去了隔间。
丰年将一个纸条递给他,他看到了上面的字,谨慎道:“确定是无误的?”
丰年用力地点了点头,那模样信誓旦旦:“三少爷放心,这是小的好不容易托我爹打听到的,绝对错不了。其余小的都已经办妥了。”景春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回去休息了。
到了隔日寅时,万籁俱寂,天地间仿若被一层厚厚的寂静之幕所笼罩,一片静谧。
忽而,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突兀地传来,仿若那夜枭的啼鸣,打破了这份寂静。景春心中猛地一紧,恰似那被弓弦猛然拨动的心弦,连忙跑去握住了叶氏的手。只见叶氏咳得厉害,嘴角竟不断地溢出丝丝血痕。
景春见状,心如刀绞,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他一边啜泣着,一边手忙脚乱地用手帕为叶氏擦拭嘴角的血迹,声音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母亲,母亲,我现在就给您施针止血。”
他刚要抽身的时候,叶氏却突然伸出手来,紧紧地拽住了他的衣角。景春惊愕地回头,只见叶氏正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嘴唇亦是干涸得毫无生气,虚弱地说道:“我的时间不多了,就快走了。你且过来,母亲和你说会儿话。”
景春闻言,心如坠冰窖,他连忙跪坐在叶氏身旁,眼睛早已哭得红肿如桃,将叶氏紧紧搂在自己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