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象征性地低声劝阻几句。
却被那郡王的随从们粗暴地推搡开来。
场面,一时间陷入了混乱与僵持。
靡靡的乐声早已停歇。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舞台附近。
空气仿佛凝固了,气氛变得异常紧张,像一根拉到极致的弓弦,随时可能崩断。
徐凤年在一旁早已皱紧了眉头。
他脸上露出明显的不快之色,似乎是有些看不过眼。
握着酒杯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而角落里的徐锋,依旧是那副病恹恹的模样。
他端着那杯寡淡的果酒,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
【万物洞悉】之下,他清晰地看到了鱼幼薇强装镇定下的不甘与隐忍。
看到了那宗室郡王的跋扈丑态。
更看到了周围那些看客,或幸灾乐祸、或事不关己的冷漠嘴脸。
他没有立刻动作。
甚至没有去看身旁那个似乎随时准备出头的兄长徐凤年。
他的大脑,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运转,冷静地评估着眼前的局势。
这个醉酒的郡王,身份不低,但观其行事,十足的蠢货,不足为惧。
这个鱼幼薇,身怀诡异的舞技(杀技?),背景神秘,姿容绝世,此刻正陷入困境。
这个紫金楼,是太安城消息的汇集之地,某种程度上,也是江南势力在京城的一个触角和缩影。
一个愚蠢跋扈的权贵。
一个身怀秘密、陷入绝境的美人。
一个混乱不堪、充满变数的局面……
徐锋的嘴角,不易察觉地,极其缓慢地勾起了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
这,或许……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契机。
一个试探某些人深浅的契机。
一个收服可用之才的契机。
甚至……是一个将自己的手,悄无声息地伸向江南,布下一枚闲棋冷子的契机。
他需要一个最佳的介入时机。
和一个最恰当的介入方式。
既要完美符合他“病弱质子、与世无争”的身份,不引起任何不必要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