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出租屋小得可怜,也就十平米左右,活脱脱像个被城市遗忘在角落的小盒子。一张单人床往屋里一放,几乎占了一半地方。这床板也不知道是用了多久,中间凹下去老大一块,陈宇每天睡在上面,就跟睡在个坑里似的,早上起来浑身都难受。床边摆着个桌子,四条腿晃晃悠悠的,上面堆满了吃完的泡面盒,都快堆成小山了。那些泡面盒里,残留的汤汁干巴巴地粘在盒壁上,散发着一股酸臭酸臭的味道,让人闻着直皱眉。
陈宇极不情愿地从床上坐起来,脑袋昏昏沉沉的,就像被人狠狠敲了一闷棍,又疼又胀。他伸手揉了揉眼睛,视线往上一抬,就落在天花板上那一大块水渍上。这水渍的形状歪歪扭扭,张牙舞爪的,看着就跟个怪物似的。也不知道从啥时候开始,这水渍就一点点冒出来,越来越大,每次看到它,陈宇心里就没来由地一阵烦躁,觉得这玩意儿就跟他这倒霉生活似的,赖着不走。
他打着哈欠,把腿从床上放下来,脚刚踩到地上,就听见“哐当”一声巨响,原来是碰到了放在床边的暖水瓶。这暖水瓶被撞得摇晃得厉害,在地上蹦跶了几下。陈宇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眼睛瞪得老大,赶紧伸手去扶。还好,总算是扶住了,没让它摔个粉碎。要是这暖水瓶再摔坏了,又得花钱买新的,这对他来说,可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现在他每一分钱都得掰成两半花,实在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陈宇拖着两条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的腿,慢慢走到洗漱台旁边。这洗漱台又小又破,台面坑坑洼洼的,不知道被磕了多少回。台上那面镜子,满是水渍和划痕,照出来的人脸都是花的,模模糊糊看不太清。他伸手拧开水龙头,水“哗哗”地流出来,一股子铁锈味扑鼻而来。他皱了皱眉头,还是捧起水往脸上泼。冰冷的水一下子刺激得他打了个哆嗦,这才稍微清醒了一点。看着镜子里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