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一下,” 陈默的手指敲在 “特殊公关费” 的条目上,目光扫过会议室里低头沉默的众人,“去老挝谈一个年采购量五十万的代理商,需要包下琅勃拉邦最贵的法式庄园?”
市场总监李明的喉结滚动了两下,金丝眼镜后的眼神游移不定:“陈总,当地的商业习惯就是这样,您刚回来可能不太清楚 ——”
“不清楚的是你们。” 陈默打断他的话,将海关出具的出入境记录甩在桌上,“申报行程三天,实际滞留十七天。更有意思的是,你们申报的‘商务礼品’重量是三十公斤,但物流记录显示你们托运了三个一吨重的集装箱。” 他忽然笑了一声,那笑容却未达眼底,“装的是什么?黄金?还是…… 更有趣的东西?”
会议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吸气声。李明的脸色瞬间惨白,右手不自觉地摸向西装内袋,这个细微的动作没逃过陈默的眼睛。他想起三天前在停车场,曾看见李明与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交换过公文包,墨镜男的袖口闪过一抹红色,像是某种帮会的纹身。
就在这时,陈默的手机震动起来。财务部总监的电话里带着明显的颤抖:“陈总,刚刚收到新加坡高庭的资产冻结函,我们东南亚子公司的三个银行账户被冻结了,理由是…… 涉嫌跨国洗钱。”
手中的钢笔 “啪” 地折断,蓝黑色墨水溅在清单的 “特殊公关费” 上,晕开一片不祥的阴影。陈默看着李明猛然站起时碰翻的咖啡杯,褐色液体在白色报表上蜿蜒成河,忽然想起前世在审计报告上见过的类似痕迹 —— 那是他第一次发现高层挪用公款的证据,也是他被设计 “自杀” 的导火索。
“通知法务部,” 陈默擦了擦手上的墨水,语气平静得可怕,“另外,把考察团的所有出入境记录、消费凭证、甚至他们在当地拍的照片,全部送到我办公室。”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李明胸前的领带夹上,那是一枚刻着复杂花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