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佑猛的惊醒起身,浑身冷汗淋淋。
五更的梆子声遥遥响起。
云佑平缓了片刻,掀开床帐,瞧见窗口已经透进了鱼肚白的天光。
整整一天,云佑都是无精打采,提不起任何精神。
她被困在是否该要这个孩子的问题里,心乱如麻、愁肠百结。
昨日当她刚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之时,只是对生命的孕育感到很奇妙。
可昨夜的那一场梦,给了她一种真切的现实感,好似她真的抱过一个孩子。
那孩子的模样可爱又讨喜,她却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孩子,在她怀里烟消云散。
而那孩子在消散之际,她骤然涌出一股珠沉玉碎的痛心之感。
云佑在浑浑噩噩中度过了一天。
第二日用过午饭,云佑便独自出门,前往和跑腿伙计约好的那个巷口。
云佑走到那个巷口附近时,刚好未时一刻。
她远远看过去,巷口干干净净,空无一人。
不仅没有见到她雇佣的那个跑腿伙计,甚至巷子口附近五丈内,竟连一个陌生的路人都没有。
云佑心中很疑惑。
难道是巷子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可光天化日之下,酒楼后厨的巷子里,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呢?
云佑深吸一口气,决定去巷口看一看。
待她轻步慢行到巷口时,侧目一看,一个熟悉的身影霍然出现在她面前。
陆祤正站在巷子里,双臂横抱在身前,姿态懒怠的倚着墙面。
一见到云佑,他嘴角一勾,语调散漫的冷嘲热讽起来:
“来酒楼后厨做什么?偷吃吗?”
“不过几日没去找你,这就按捺不住了?口味变的这般怪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