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瓦岗贼军又添两万新兵!\"传令兵的嘶喊惊飞了城楼上的寒鸦。王世充转身时,披风扫落案上半块掺着树皮的黑饼,他望着满地碎屑冷笑:\"李密小儿果然沉不住气了,兴洛仓的粮草养肥了他的野心!\"话音未落,忽有亲卫附耳低语,王世充瞳孔骤缩,苍老的面皮上泛起诡异的潮红:\"单雄信肯送粮?好!好!告诉那三位,只要能保住洛阳,本公定不负他们!\"
与此同时,瓦岗军帐内,李密将战报狠狠掷在地上。羊皮卷上密密麻麻的红点如毒蛇盘踞,标注着洛阳守军的布防——正是昨日本该镇守洛水渡口的房彦藻送来的。\"好个房彦藻!前日还信誓旦旦要截断王世充粮道,今日竟说渡口遭水淹?洛水都见底了,哪来的洪水!\"他抓起案上青铜酒樽砸向立柱,酒水混着血珠顺着裂缝渗出。
徐茂公俯身拾起战报,指尖抚过墨迹未干的渡口图,忽然嗅到一丝异样的腥甜。他不动声色地将图纸凑近烛火,果然在边缘处发现暗纹——那是王世充亲军的虎头徽记。正要开口,帐外传来急促脚步声,秦琼满身尘土闯了进来:\"魏王!兴洛仓守将禀报,昨夜运粮车队少了三十辆!\"
李密猛然起身,玉冠上的明珠撞在帅案上碎成齑粉:\"定是有人通敌!徐先生、秦将军,你们即刻\"
\"慢着。\"魏征忽然开口,他素来温润的面容此刻笼着寒霜,\"魏王可还记得翟让之死?自那之后,军中多有怨言,此刻追查内奸,恐生变故。\"帐内骤然寂静,烛火明明灭灭,映得众人脸上阴晴不定。徐茂公望着李密紧握剑柄的手,心中暗叹:当年那个礼贤下士的魏公,终究被权力蒙住了双眼。
夜色渐浓,单雄信在洛水畔的密林中来回踱步。对岸洛阳城头的火把明明灭灭,恍若鬼火。\"二贤弟,王世充的人怎么还不来?\"秉元贞搓着冻僵的手,声音里满是不安。单雄信正要开口,芦苇荡中突然传来梆子声,三艘蒙着黑布的粮船破浪而来。
\"单将军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