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像蛛丝般黏在空气中,嘴角勾起的弧度却泄露着幸灾乐祸的恶意。
渡边雄介的话语如淬了蜜的毒酒,山本隼一原本死寂的瞳孔骤然亮起,他仰头望向对方时眼底尽是溺水者抓浮木般的迫切。
渡边俯视着这个失魂落魄的同僚,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军刀刀柄在掌心转出冷冽的光:“召开记者会,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保田’洋行的清白。”
他刻意拖长尾音,木屐碾过榻榻米发出刺耳声响,“向华夏军政府施压——要求赔偿,因为他们的"渎职"造成的一切损失。”
话音陡然拔高,眼中迸出狼一般的凶光,“若他们敢敷衍,大日本帝国的坚船利炮,自然会为帝国子民讨回公道!”
山本隼一猛地撑着榻榻米踉跄起身,猩红的眼球几乎要从眼眶迸出。
他佝偻着腰凑近渡边,嘴角溢出讨好的涎水,沙哑的声音里带着病态的亢奋:
“渡边君!”
尾音颤得发飘,枯瘦的手掌在空中虚抓两下,
“这步棋真是妙绝!我们定要让支那人血债血偿!”
褶皱的和服随着他扭曲的身形晃动,活像只嗅到腐肉的秃鹫。
“保田”洋行的宴会厅已亮起刺目灯光。
水晶吊灯下,西装革履的记者们架起长枪短炮,镁光灯此起彼伏。
山本隼一整了整笔挺的领带,与渡边雄介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随即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开始了这场精心编排的戏码——扭曲的事实裹着巧舌如簧的谎言,即将化作刺向正义的毒箭。
一份从军政府转过来的牛皮纸信封,重重砸在雕花檀木桌上,龙军长扯开封条抽出抗议照会,手指捏得纸张簌簌作响。
泛黄的宣纸上,工整地罗列着\"巨额赔偿\"与\"出兵保护侨民\"的无理要求,墨迹仿佛都浸着贪婪的腥气。
“欺人太甚!”
他猛地掀翻桌上的茶盏,青瓷碎片在波斯地毯炸开,
“盗我们的南诏王陵,倒成了受害方?”
喉间溢出的怒吼震得窗棂轻颤,副官下意识后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