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吾部将董昌、钱镠不在此地,让黄贼如此凶横!”裴璩顾视众将:“谁敢率敢死之士,当先冲阵?”
这话不由恼了国公后人程千玺,他为了给四个故友复仇,先是跟着焰帅打穆陵关之战,后面又和部曲一同投入裴璩军中。
“什么董昌,钱镠?”程千玺如雷叱道:“两个小辈,被裴节度说得天上有地上无一般!”
程千玺左手挥动大斧,凌空虚划如电:“本将军愿率部陷阵,纵杀不了黄巨天此贼,也好歹捉个朱温、尚让之流给裴节度瞧瞧!”
瞧程千玺这意态昂扬的模样,全不晓自己中了裴璩的激将法。
请将不如激将,程千玺如此战意高昂,裴璩相当满意,点首道:“那就劳苦程将军了,请将军饮了这杯壮行酒!”
令人给程千玺以美酒倒满大卮,又进上五只以红糖烧得芬芳扑鼻的大个豚蹄。
程千玺以仅剩二指的右手,抓起卮酒,一饮而尽。又攥起豚蹄,大吃大嚼,须臾啖食一空。
“将军尚能饮酒食肉否?”裴璩笑道。
一卮酒有整整四升,而五个豚蹄每个亦有一斤上下。
“三分饱足而已!”程千玺用战袍擦了擦脸上酒渍,抗声道:“待痛快杀敌之后,再与诸君痛饮!”
诸将多为江东本地人士,见程千玺如此豪气,不由俱各心道——真壮士也,不愧先祖程咬金的声名!
程千玺跨鞍纵马,领着精骑,向逼近而来的草军阵列疾驰过去。诸将随裴璩麾旗直指,率步卒紧随其后而出,摆明了上来就是全军尽出的架势。
草军阵势前方的散骑被程千玺横冲而来,顿时如风散晨雾,一时俱退。
“裴璩行军布阵,深合兵法,真良将也。”皮日休远望敌阵,对黄巢道。
黄巢点了点头,问这位故友:“那裴璩布阵,比宋威的五方阵如何?”
皮日休略一沉吟,而后大笑起来。
宋威,还有昔年平庞勋的康承训,又岂止是良将?
但他们打得好的时候,与打得糟糕的时候,简直不像同一个人。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金贵的地面上,想进去的萝卜总会比坑多得多。能中规中矩打仗的良将,本是按部就班地从小校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