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温则只需在煮前尝一小杯,便将火候与加料时机掌握得一清二楚。煮酒时动作的疏雅,更有种贵公子般的气韵。
杨行密静静站到一边,瞧着朱温施为。
“杨兄吟‘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时,似乎别有一番滋味。”朱温微笑道。
沉吟一阵,杨行密才决然道:“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之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之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之视君如寇仇。”
杨行密和朱温一样野心勃勃。
他的心中,当然没有半点对于帝皇的忠义。
但这只是因为现在的君王配不上他罢了。
“你我这样的人,若生在太宗年间,蒙受荣宠,亦当与英卫鞭而争先。”朱温发出这般感叹:“也无怪杨兄瞧不起魔门那些,真正的‘好乱乐祸’之辈。”
杨行密冰寒眼神微动,显然心有戚戚焉。
谁又不希望身处一个天下清平,才能之士能建功立业的时代。靠着正道直行与满腔忠义,便能威震天下,守护苍生?
魔门中人,如石之轩、赵德言、乔北溟、尤滴,不管在什么时代,都只会唯恐天下不乱。
这就是朱温、杨行密和尤滴之辈“好乱乐祸”的本质差异。
正如王仙芝所言,人性本来就自私。但是魔门的极端利己作风,已超出人伦,甚至连野兽也很难做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