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温大笑起来:“珺妹你说得倒也有理。”
正在这时,负在背后的大夏龙雀宝刀,却发出一声高昂的锐鸣。
朱温陡然感应到了什么,将目光投向道旁的一块巨石。
巨石上有一片漆黑的血迹,竟已渗入石内,哪怕多年来风吹雨淋,血迹依然鲜明如初。
“不要说话。”朱温捏了捏田珺玉手,而后闭上了双目。
巨石上的血迹却在眼前越发清晰,竟化作一片殷红。
一幅幅画面顷刻从黑暗里涌出。
一位二十岁上下的少年人昂然而立,却遍身伤痕,衣袖已经破碎得只剩一道道的碎布。
对面的魔君年过六十,须发皆白,眼神凶煞,身后竟有淡淡的黑色魔气翻滚。
大夏龙雀凶刀在魔君掌上焕发出接天的血芒。
“小子,你还是坚持只用一双肉掌,与老夫对战?”魔君乔北溟衣袖鼓荡,眼中精光闪烁,如要化为实质。
“覆水难收,弃剑如遗。在下已于两年前弃剑,便再无重拾之理。”少年时代的王仙芝遍体鳞伤,但已有了绝代高手的傲气。
朱温本以为四十年前,王仙芝与魔君乔北溟的那一战,该是一直占着上风才对。
但自血迹中感应到的画面看来,王仙芝竟一直被魔君压着打。
想来也是,王仙芝纵是百年不遇的旷世武学奇才,但昔年的魔君,却比他多了四十年以上的修行。
这道天堑究竟是如何被填平的?
当年只有二十岁的王仙芝,又是怎样在绝境中创造奇迹?
朱温静静看下去,等待着答案。
乔北溟的身法诡异万分,分出漫天残影,让朱温陡觉一阵熟悉。
王仙芝的章法却一直未乱,镇静的双眸,始终能从漫天的虚幻中,判断出乔北溟的真实来路,予以招架。
这时朱温才醒觉,当年那场大战,其实持续了三天两夜。
这并不是说两人没有休息。而是王仙芝和乔北溟都已达到“秋风未动蝉先觉”的境界,相约一同盘坐下来,恢复体力时,若有任何一人暴起袭击,另一人马上能感应气机,察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