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身,走到悬挂的荆襄舆图前,手指点在襄阳的位置。
“我们先说‘利’。”我语气沉稳,引导着讨论方向,“其一,介入荆州内部事务,特别是支持刘琦,无疑是打击和削弱蔡氏集团最直接有效的方式。蔡瑁视我等为眼中钉肉中刺,其势力若受损,对我等而言便是最大的利好。”
“其二,”我手指划向江夏,“若能设法助刘琦脱困,并使其获得一定的实力,哪怕只是名义上的江夏太守之位,也能在荆州腹地为我们楔入一颗钉子,形成一个潜在的盟友和战略缓冲地带。日后无论北拒曹操,还是南望江东,都将多一个重要的支点。”
“其三,此事若操作得当,不仅能展现皇叔的仁义,更能凸显我等的智谋与能力,进一步提升我们在荆州士人百姓心中的声望和影响力。人心,亦是无形的财富。”
“其四,这完全符合我们之前定下的‘联刘琦以抗蔡’的初步设想。如今机会送上门来,若能抓住,便可将此设想付诸实践。”
元直听完我的分析,点了点头,随即补充道:“主公所言极是。然,风险亦不容忽视。”他站起身,同样走到舆图前,神色凝重。
“其一,最大的风险在于‘介入’的尺度和方式。一旦公开介入,等同于与蔡氏彻底撕破脸皮。以蔡瑁的性格,必然视我等为死敌,届时他可能不顾一切提前发难,甚至铤而走险,暗中勾结曹操,引狼入室。那对我们而言,将是灭顶之灾。”
“其二,刘琦此人……”元直微微皱眉,“据玄镜台先前搜集的情报以及坊间传闻来看,这位大公子虽有仁心,却性情懦弱,缺乏主见,能力平庸。我们投入资源扶持他,他是否真能担起重任?若他中途动摇或被蔡氏轻易瓦解,我等岂非白费心血,甚至惹火烧身?”
“其三,景升公的态度至关重要。”元直的手指重重地点在襄阳,“他若仍在世,且在蔡氏的蛊惑或压力下,明确表示不支持刘琦,甚至下令申斥我等干预家事,那我们在道义上便会陷入极端被动,举步维艰。”
“其四,如何介入?派兵硬闯襄阳救人?无异于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