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鸿”路线,并非一人一骑跑到底。它是一条精心设计的接力链条。戌卒或许只会负责最初的一百里,他会在预定的时间、预定的地点,用预定的暗号,将密匣交给下一位信使。这位信使可能是行商,可能是游方郎中,可能是送信的驿卒,甚至是某个不起眼的船夫。他们每个人只知道自己负责的那一段路程和下一个接头人的信息,最大限度地保证了即便某一环出现问题,也不会暴露整个网络。
传递的方式也绝不单一。有时是快马疾驰,昼夜不歇,人歇马不歇;有时是利用水路,顺流而下,日夜兼程;有时则需要步行穿越小径,避开关卡和可能的搜查。在某些关键节点,为了传递确认信号或者紧急警报,甚至会动用我们秘密训练多年的信鸽,它们能以最快的速度跨越天险,将寥寥数字的密语送到指定地点。
这条路线上的每一个环节,都充满了风险和不确定性。官兵的盘查、地方豪强的勒索、占山为王的盗匪、乃至袁绍或其他势力同样潜伏的密探,都可能成为致命的威胁。天气的好坏、道路的通畅与否,甚至信使个人的身体状况,都可能影响传递的速度和安全。
石秀留在了豫南,一方面是需要处理伏击行动的后续事宜,确保万无一失,不留任何线索指向玄镜台。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吸引可能存在的注意力。
接下来的几日,我坐镇在另一处更为安全的秘密据点,表面上处理着一些地方事务,暗地里则通过玄镜台内部的隐秘渠道,接收着关于“飞鸿”路线进展的极简报告。
“‘货物’已过汝水。” “交接顺利,‘卯兔’接手。” “避开陈留郡搜查,改走小沛南线。” “遭遇山洪,延误半日,已启用备用路线。” “信鸽回报,距徐州不足百里。”
每一条传回的消息,都极其简短,如同黑夜中的萤火,微弱却指示着方向。我的心也随着这些消息的传来而起伏。我知道,为了这只密匣的顺利传递,有多少玄镜台的兄弟在暗中奔波,甚至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们没有名字,没有功勋碑,他们的忠诚与牺牲,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