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记忆碎片
张玄的意识在混沌中沉浮。
他仿佛被卷入无尽深渊，四周是破碎的星光与扭曲的时空。忽然，一阵苍凉的号角声穿透黑暗，眼前骤然亮起刺目的血光——他竟置身于一片上古战场！
焦黑的土地上，无数身披金甲的修士正与黑雾凝聚的魔物厮杀。天穹裂开狰狞的缝隙，紫雷如狂龙般劈落，将山岳轰成齑粉。一名青衣修士踏空而立，手中长剑绽放青莲虚影，剑气所过之处，黑雾尽散。那人眉目清俊，衣袂翻飞间竟与张玄有七分相似。
“青莲剑阵，镇！”青衣修士一声清喝，九朵莲花生于虚空，结成遮天蔽日的阵图。然而黑雾深处忽传狞笑，一只覆盖鳞甲的巨爪撕裂空间，径直抓向阵眼。修士挥剑相抗，剑锋与利爪相撞，迸发的余波震碎百里山河。
张玄神魂剧痛，仿佛亲身承受这一击。他看见青衣修士口吐鲜血，剑身崩出裂痕，而那黑雾中缓缓走出一名黑袍人。那人面容模糊，唯有双目猩红如血，袖口绣着扭曲的星纹。“区区蝼蚁，也敢阻我暗星盟？”黑袍人抬手一指，黑雾化作锁链缠住修士四肢，竟生生将其拖入深渊！
“不！”张玄嘶吼着伸手，却抓了个空。画面陡然破碎，无数记忆残片涌入脑海：崩塌的仙宫、染血的星图、还有一株扎根虚空的混沌青莲……最后，他听见一声轻叹，似从亘古传来：“天道轮回，唯逍遥者可破局……”
“张玄！醒醒！”
焦急的呼唤声中，张玄猛地睁开眼。陈丽正半跪在他身侧，掌心贴着他额头，一缕清凉灵气缓缓注入经脉。她衣袖沾染血污，向来冷静的面容罕见地透着慌乱。
“你昏迷了三个时辰。”见张玄呼吸平稳，陈丽收回手，语气恢复淡漠，“残碑上的图腾有问题。”她指向不远处——那刻着青莲的碑石已裂成两半，莲心处的竖瞳渗出血泪，在月光下显得妖异非常。
张玄撑着身子坐起，丹田仍隐隐作痛。昏迷前的画面挥之不去，他下意识摸向心口：“我看见了上古战场，还有……暗星盟。”
陈丽瞳孔骤缩。
她突然扯开左袖，露出一道狰狞的星纹烙印：“是他们？”那烙印与黑袍人袖口的星纹一模一样。
夜风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