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父王在乎!母妃在乎!我也在乎!”董婉猛地挣脱他的手,后背重重抵在雕花床头,震得帐幔上的玉坠叮当作响。她攥着被角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里带着压抑多日的崩溃,“我也想为你生下一个嗣子,以延续王府血脉,可老天偏偏不肯成全”话音戛然而止,她剧烈地咳嗽起来,苍白的唇因为急促喘息而微微发颤。
宋怀谦忙轻抚着董婉的背安抚,“婉婉,莫要动气,仔细伤了身子。”
董婉死死揪住他玄色长衫的衣襟,眼眶猩红如浸血的玛瑙。“我这身子已注定再没有子嗣的可能”她哽咽着将脸埋进他胸前,“可兰姨娘有母妃庇护,苏姨娘背后是太后待来日庶子承袭爵位,谁还记得顾念我的囡囡?”
“唯有禾穗这些年她待囡囡掏心掏肺,若她能诞下庶子,便记到我的名下。”她攥紧他腰间玉佩,眼底翻涌着决绝的光,“有个真心疼惜姐姐的母亲,这孩子才会与我的囡囡同气连枝。”
宋怀谦闻言瞳孔骤缩,玄色长衫下的身躯微微一僵。他望着董婉布满血丝的双眼,喉结滚动了两下,终究还是将那句“此事不妥”咽了回去。
窗外夜风穿堂而过,吹得烛火明明灭灭,在两人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婉婉,王府嗣子事关传承”他试图劝阻,话却被董婉打断。
“我岂会不知?”董婉仰起脸,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在火光中折射出冷冽的光,“若不是走投无路,我何苦出此下策?你可知府中那些不知规矩的丫鬟仆妇,在背后怎样偷嚼舌根?她们说,囡囡即便受宠又如何,日后没兄弟傍身,也不过是个孤女!”董婉声音发颤,抓起帕子狠狠擦去泪水。
“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囡囡,怎能任由他人这般欺辱?如今庶出子还没个影儿,下人们就敢如此放肆,待日后兰姨娘、苏姨娘生下儿子,囡囡在府里还有立足之地吗?”她猛地抓住宋怀谦的衣袖,指尖几乎要嵌进他皮肉里,“敬之,你若当真疼惜我们母女,就应了我吧!禾穗温婉谦谨,她的孩子,定会与囡囡手足情深。只要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