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眼泪滴在白沧的手背上,令他指尖有些僵硬。
他眼睫垂下,喉结缓慢滚动了一下,说不出的酸涩翻涌,顿觉一阵血腥。
她突然呕血昏厥时,刺目的猩红令他卸下了所有伪装的冷漠。
仇恨?报复?在她苍白如纸的面容前,消散得干干净净,只要她能平安,好像曾经的痛苦与绝望都不再重要。
白沧眸光黯淡,转而自嘲般浅笑,薄唇几度张合,最后化作一句:“肚子里的幼崽不乖,很辛苦吧?”
他尾音哑得厉害,手掌覆在她隆起的小腹上,指尖颤抖的厉害。
扶楹突然转身抱住他,放声大哭:“对不起。”
泪珠大颗大颗掉落,淌过已经愈合的红狐契纹,一片滚烫。
白沧眼尾泛红,反手抱住扶楹,陈年的痛楚中,竟渗出丝丝缕缕陌生的甜。
他稍稍退开,双手捧起她泪湿的脸。
呼吸交错间,他忽然低头吻上她颤抖的唇。
良久,气息凌乱,腹中幼崽竟开始抗议。
他动了。
白沧一下顿住了,整个人僵硬的宛如雕塑。
他怔怔出神地垂眸看向扶楹的小腹,声音很轻:“他,他动了?”
扶楹点了点头,她鼻头红红的,看起来有几分委屈。
白沧抬眸看她,微微贴近,两人额间相抵。
他沉默许久,忽然低笑一声,嗓音沙哑,带着熟悉的缠绵悱恻:“你说,我该怎么怪你?该拿你怎么办?”
扶楹贴着他的额头,指尖轻轻穿梭在白沧银白的发丝间。
她垂眸的刹那,眼底暗潮翻滚,危险又美丽的气息让空气都为之一滞。
但转瞬间,她又恢复了那副虚弱的模样,睫毛轻颤着在他鼻梁上投下阴影,仿佛方才的锋芒只是错觉。
偶尔的示弱并不丢人,眼泪与鲜血,总是最锋利的武器。
只要能更好地完成任务,何必拘泥于方式方法呢?
“还难受吗?”白沧手掌放在她小腹上,动作很轻,声音也轻。
扶楹唇轻轻一抿:“你抱着就不疼了。”
白沧轻笑一声,拥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