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楹眸色一沉,缓步走出山洞,目光冷冷扫过一众兽人。
“里面的东西呢?”她声音不大,却透着刺骨的寒意。
兽人们面面相觑,不安地挪动着脚步,你推我搡,却没人敢开口。
半晌,一个雌性才被推搡着站了出来,她低着头,嗓音细若蚊蝇:“我们……我们搬过来的时候,那些东西都……都用不上,就、就扔了……”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乎消弭在风里,可扶楹却听得清清楚楚。
扶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指节在长鞭上无声地收紧,嗓音冰冷:“一个罐子,里面盛着一双眼睛,在哪儿?”
闻言,那雌性脸色一变,抬眸看向扶楹时,带着些惊惧。
“在哪儿?!”扶楹上前,眸子里冷光乍现,像冰碴子一般。
雌性被吓得哽咽,嘴唇颤抖,哆哆嗦嗦道:“就,就扔在外面了。”
扶楹皱起眉,一颗心直往下沉:“带我过去!”
雌性咬了咬嘴唇,不敢废话,在前面带路,领着扶楹去了林子里。
很快,扶楹视线骤然定格。
记忆中的罐子静静躺在那里,却已支离破碎。
她缓步走近,踩在干涸的污渍上还发出了细碎的脆响,蹲下身,指尖抚过碎裂的罐子,碧绿的药渍在罐壁内侧凝结成蛛网状的纹路。
而原本浸泡在药液里的东西,已经干涸了。
扶楹伸手捡起那双干枯萎缩的眼睛,将它们托在掌心,分量轻得几乎感觉不到,空气中似乎还泛着若有若无的苦味。
雌性求救似地看向紧随其后的兽人们,下一瞬,他们如鸟兽散。
扶楹也没管他们,看着掌心里的眼睛,唇角紧抿,取出一个流光四溢的匣子,小心翼翼地将眼睛放进去,动作间十分郑重。
尽管眼睛已经坏了,但只要重新浸泡蕴含强大生机的修复灵液,还是能细胞再生,焕发生机的。
但这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