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许是情绪崩溃,一下子就把什么事都说了:“太后他们就是想要趁你们后备空虚,抓了朝荣郡主来逼你们退兵,就算不退也能拉个陪葬的!”
“如果真的退兵了,你们会放过应怜吗?”元彻回面色阴沉地问道。
他忘不了最近的那个梦里,他们就是抓了元韫浓为人质,来逼迫他们退兵。
裴氏不甘于前功尽弃,裴令仪力排众议退兵,只求他们放过元韫浓。
只是退兵到一半,城墙之上就悬挂了他妹妹的首级。
怎么能忘?
怎么能忍?
怎么可以揭过?
以至于多少次他都不敢跟元韫浓对视,他太久不敢直视元韫浓的双眼了。
“啊啊啊!”那个人只是抱着断了的手来回翻滚,涕泪齐下,“不会!不会!他们不会放过朝荣郡主的!他们早说了要叫所有人都看见朝荣郡主的首级!放过我!放过我吧!我什么都说了!”
一时间无人敢言,一片鸦雀无声。
凄风冷雨噼里啪啦地砸在脸上,托举的火把燃烧着,却在风雨里摇曳不定,忽明忽灭,偶尔“噼啪”一声炸裂火花。
忽明忽暗的光映照在裴令仪的侧脸上,深邃眉眼留下的翳影显得阴鸷。
分明要被处决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但是那些人看着裴令仪的表情,莫名就觉得胆寒,一颗心高高悬起。
“杀了。”裴令仪吐露两个字。
亲卫这一回举刀,是人首分离。
不少官员是文官,没有接触过腥风血雨,如今见识了如此惨烈的模样,当下就有人忍不住呕吐。
裴令仪又指了一个人,“你,今日去岐国公府做什么?”
“冤枉啊!”这人见证了前一位的惨状,哪里还敢有什么傲气。
说实话不行,必死无疑。不说实话,被裴令仪查出来更惨。
他瑟瑟发抖,牙关直打颤,“我、我是见元氏麾下日益壮大,唯恐太后战败,他日是裴元两姓在朝中当道,就想着多留条后路,前去往来……”
“的确,你没做别的什么事情,只是去岐国公府正常往来。”裴令仪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