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元韫浓跟沈川一道在众人面前琴瑟和鸣,如今他也要得众人一句鸾凤和鸣。
果然众人皆惊异不已。
早听闻裴令仪喜音律,不少人投机取巧时往清河王府和岐国公府送的是乐器乐谱,乃至于伶人乐者。
只是裴令仪只收了乐器和乐谱,至于人什么的,一律退回去。
后来那些人发现,送金银首饰,裴令仪也收。
只是最后都转到了元韫浓那里。
再后面他们就领悟了,还是直接送到元韫浓那里好。
不想裴令仪除了赏析,居然还会弹琵琶。
裴令仪抱了把琵琶,坐到元韫浓身边。
元韫浓斜睨他一眼,裴令仪却笑了笑。
裴令仪奏曲有种戾气,指尖扫过弦,琵琶声骤然迸发,如金铁相击,又似裂帛破空。
二人合奏似是一刚一柔,分明是旋律雅致优美、委婉如歌,富有江南情调的琵琶曲,但在裴令仪的琵琶和元韫浓的古琴下,却莫名渗透出一丝幽幽的鬼气。
慕湖舟注视着二人你唱我和的演奏,垂下眸子苦笑一声。
“韫浓妹妹弹得是真好呀。”慕水妃相比起哥哥的忧伤,情绪高多了,“乍一看起来,也和令仪很般配呢。”
慕湖舟的目光跟着元韫浓流转,他轻声说道:“是,是很般配。”
“其实我本来并不希望令仪离韫浓太近的,因为他们不一样。或许这样说有些过分了,但一开始的确是云泥之别。”慕水妃同样注视着他们,轻声说道。
“一个是父母双亡的前朝血脉,孤苦无依,又什么都做不了,他的身份注定会在腥风血雨之中。”
“但韫浓不一样,她是岐国公府的掌上明珠。只要她愿意,她这一生注定不会有什么风雨。她是被期待着,被喜爱着所诞生的。”
“像令仪这样的孩子,他的本质容易是贫瘠的,是苍老的,是悲哀的,是痛苦的,是扭曲的。他靠近韫浓,韫浓也不会从中汲取到好的东西。”
“但是韫浓高兴,那就够了。或许韫浓想要的,也只有令仪能给她吧。”
听着慕水妃混进乐曲中的声音,慕湖舟轻声重复道:“或许她想要的东西,只有别人能给她。”
原先起舞翩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