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舌之争,你来我往,元韫浓最是擅长不动声色地诡辩。
有人泼脏水,她便要避重就轻地泼回去。
不管真的假的,黑的白的,一律都讲得天花乱坠。
丞相冷声喝道:“听朝荣郡主此意,是不知道惠贞长公主谋害张贵妃,只是恰好在那个时候进宫探病了?当日张贵妃于宴上暴毙,郡主在那种时候进宫,可真是好兴致。”
张开华也立刻拧眉看了过来。
他隐约觉得这些事情跟太后党派脱不了干系,但是当时传来的消息是惠贞长公主畏罪自裁。
尽管他仍觉得太后党派动手的可能性更大些,但也多少起了疑心。
元韫浓问:“丞相为何要如此污蔑母亲?母亲生病,在自己宫中不曾离开,更是未曾踏足宴席半步。如此怎能说是母亲谋害张贵妃?”
“空口无凭,此事是太后娘娘定得罪,陛下授意,难不成郡主是质疑太后和陛下的旨意了?”丞相怒目而视。
“金吾卫当夜值守记录全部在册,宫女证词我也早就派人抄录,若是丞相想看,我随时可以叫人拿来给丞相看看。”元韫浓眸光微冷。
白统领立即道:“即便如此,长公主与张贵妃素有嫌隙,焉知不是她指使他人下毒?”
元韫浓唇角微微勾起,“当时皇后不是抓到了投毒的宫女吗?”
丞相面色骤变。
那个宫女曾经在惠贞长公主宫里当过一段时候的洒扫宫女,后面被调去了广储司。
被他们收买了之后,宫女给张贵妃投毒。
至于事后?宫女自然也被处理掉了。
元韫浓眼中寒光乍现,“偏偏这宫女还没审就被杀了,她的家人还拿到了一笔不菲的钱。怎么如此这下毒的宫女,还能得了银钱奖励吗?”
广袖垂落,元韫浓抬眸扫过丞相,唇边噙着一丝冷笑,“还是说,这宫女实际上是丞相支使的,凶手另有其人呢?”
“朝荣郡主可莫要血口喷人!本官行事光明磊落,岂容你污蔑?”丞相勃然大怒。
“光明磊落?”元韫浓眉梢微挑,“先前运往北州支援将士们的那批粮,怎么偏偏是从光禄寺的旧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