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令仪便乖乖坐在那不动了。
两人似乎没有一个在意惠帝后面的话。
“父皇,儿臣与浓浓的婚约……”慕湖舟握紧了掌心,起身正想要说些什么,却见裴令仪突然抬眸。
惠帝咳嗽起来,他身边的内侍立刻捧出明黄的卷轴。
内侍尖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临御宇内,夙夜孜孜,惟愿宗枝蕃衍,懿亲辑睦。今观清河王裴令仪,翊赞朝堂,克殚忠诚,朝荣郡主元韫浓兰心蕙质,婉娩有仪。二人皆秉珪璋之质,怀琬琰之姿,门楣相匹,德业相当。”
等待到尖锐的声音余韵散去,现场照旧一片死寂,鸦雀无声。
惠帝道:“朕念及天家骨肉,笃重伦常,特降此诏,缔此良缘。”
他拿着丹药瓶,说:“着礼部详定仪轨,钦天监虔择吉期,鸿胪寺备办典仪。”
满殿贵胄的视线都不住瞟向裴令仪、元韫浓和慕湖舟三人。
也不知道从哪先起来的窃语声,声音越来越多,他们交头接耳,混着压抑的抽气。
谁不知道前不久的赏花宴上替慕湖舟和慕载物两个皇子选妃,惠帝口头定下了元韫浓,要为二人拟旨赐婚,还定下了慕湖舟做储君。
虽然不知为何圣旨迟迟未下,但是陛下金口玉言,这事也算是板上钉钉了,只差一个黄道吉日了。
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更何况是帝王?
可如今才过去多久?惠帝居然出尔反尔了?
这倒是也罢了,惠帝竟然还给裴令仪和元韫浓赐婚?
简直是匪夷所思,这二人不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义姐弟吗?
细碎的议论声交织成网。
“这是什么意思?”
“陛下在想什么呢?裴清都和元应怜这两人情同手足,如今居然要成未婚夫妻了?”
“这重要吗?这道圣旨下之前,郡主的未婚夫可还是太子!”
“太子妃变异姓王妃,简直是亏惨了,难不成元氏什么地方得罪了陛下不成?”
“简直荒谬,这算是横刀夺爱吗?”
“太子也太惨了。”
“一个屋檐下长大的姐弟,这也未免太……”
“也就是一起长大的,算是青梅竹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