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畅快的,是痛快的,可他们都遍体鳞伤。
因为太过特别,所以不能忽视。
因为太过强硬,所以无法拥抱。
因为太过骄傲,所以难以左右。
“殿下,到宫门口了。”车外传来裴九的声音。
一直在想前世之事的裴令仪,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是他前世天资愚钝,参不透缘分,也看不清自己的心。
裴令仪走下车,“走吧。”
即使是如此,他也不能放手。
元韫浓是他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痛苦与欢愉。
一连好几日,元韫浓刻意回避跟裴令仪的碰面。
裴令仪二十弱冠,已成年。
由于生辰是在军中过的,也没有行礼。
前不久,由岐国公为裴令仪加冠,补了这个仪式。
再加上裴令仪军功显赫,皇帝迫不得已,咬着牙给他封了个骠骑大将军。
这下是封无可封了,裴令仪一时间风头无限,忙得不可开交。
元韫浓躲起裴令仪来,还方便了许多。
惠帝还特意给裴令仪举办了个接风宴,于是元韫浓这会是避无可避了,只得全家一块去赴宴。
霜降给元韫浓挑选去赴宴时穿的衣裳,元韫浓随手指了一件新做的衣裳。
小满就捧着首饰匣子给元韫浓挑首饰了。
元韫浓还在想裴令仪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
偏偏裴令仪还这个时候到了。
一身紫棠色的蟒袍玉带,裴令仪惯性垂着眼,多少情绪都不显山露水。
裴令仪一来,平日里对裴令仪还算是随和的侍者们这会都起身正色,端正行礼。
毕竟裴令仪如今的身份不一样了,今时不同往日,他们不能给主子添麻烦埋隐患。
圣人之下,紫衣最贵。
男正衣,女起身。
这倒是愈加提醒元韫浓,裴令仪变得不一样了。
元韫浓坐在那看裴令仪走过来,多少有些郁闷。
“沈川查案有功,今日早朝上,惠帝赏赐了财帛。但是他如今已是大理寺寺丞,升任太快,惠帝在十几年之内,不会再给他升职了。”裴令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