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是知道裴令仪一路走过来有多艰难的。
从偏僻废弃的冷宫,再到岐国公府里头的清仪馆。
裴令仪不像是慕湖舟、沈川和元彻回那样,有最顶尖的老师来教导他们文治武功,尽管严厉,但却怀有期待。
裴令仪是不被期待的,他最开始有的只有自己的一条命。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他不懈怠,也不知疲倦。
无数次挥剑,擦掉血,擦掉汗,他能赌上的只有自己的命。
元韫浓实际上并不在意裴令仪的苦难,因为那是裴令仪的苦难,与她无关。
可遍体鳞伤的裴令仪出现在她眼前时,她也还是会心疼。
元韫浓瞪了一眼裴令仪,手指用力戳了裴令仪两下。
“死一边去。”元韫浓一把推开裴令仪。
她自己从车子上跳了下去,甚至没扶小满的手。
裴令仪凝视着元韫浓怒气沉沉的背影,目送元韫浓走进国公府的大门,沉默地摸到了装有永生花的袖袋。
“殿下?”裴九看看元韫浓的背影,又小心翼翼地看看裴令仪。
“进宫。”裴令仪道,“这门婚事成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