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次日听闻,陛下悲恸之下呕血不止,辍朝三日。
元彻回几次上奏,想将元韫浓葬在国公府后院。
百官们觉得不可理喻,不合规矩,裴令仪自然也不肯放手。
但是后来不知怎么的,裴令仪居然允诺了这个荒谬的请求。
一国之后,葬在她曾经的家中后院里,就在琼花树下。
更荒唐的是,裴令仪弃之不用原本大兴土木建造好的皇陵,而是立下旨意,说自己死后也要和元韫浓葬在一起。
共埋琼花树下。
他不但下旨,还要史官提前写下帝后共葬于琼花树下,又嘱咐了允王,任凭谁来讲,都已经决心已定。
连元彻回都觉得荒诞不经,元韫浓也就算了,她本就是元家人,又是她生前所言,不要葬在皇陵。
他这个做兄长的,自然要带着妹妹回家。
可裴令仪这个帝王也要跟着葬在他家后院,那他们院府算什么了?新的皇陵吗?
但是裴令仪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元韫浓死后,更加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了。
元韫浓过世之后,裴令仪更是勤政为民。
他近些年本就身子不好,久经沙场又费尽心思,耗尽心血谋逆复国,已有心脉衰竭,油尽灯枯之相。
不然他先前也不会那么急着修墓皇陵了。
这下元韫浓走后,他的情况更加每况愈下。
即使是这样,即使是身边人千劝万劝,裴令仪也听不进去一点,不顾自己。
“陛下,该用药了。”宦官战战兢兢地捧着药立于一旁。
裴令仪却置若罔闻。
他低头看着塘报,朱砂玉笔批注。
元彻回立于御案之前,看着裴令仪手腕间系着一缕青丝。
他记得裴令仪的母妃是舞阳人,当年元韫浓送给裴令仪的那匹黑马,也叫舞阳儿。
舞阳有个民间传说,未亡人腕上系着亡者青丝,是以表殉情之志。
“依兄长所见,该如何呢?”裴令仪突然开口。
元彻回回过神,抬头瞬间,恰见奏折边上,摆着元韫浓的书画和小像。
元韫浓成了皇后之后,裴令仪就开始改口叫他兄长了,他有时也会觉得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