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外的行商队伍正在整顿,马匹焦躁地打了个响鼻,被旁边的胡商一声低斥。
雪覆京华,冻彻人骨。
没人发现,只是元韫浓认出了城门外等候的商队里的一匹马。
那匹黑马是惠贞长公主送给她的礼物,只是野性难驯,元韫浓抽了几天也没见得驯服了。
沈川和慕水妃都在旁边安慰她,这反而让她更恼了。
裴令仪是没有马的,那些官宦子弟都嘲笑他,元韫浓就顺势把那马交给了裴令仪来驯。
表面上是来显自己大度,私底下却指桑骂槐说那匹马是“听不懂人话的畜生”,交给裴令仪来驯正好。
后来裴令仪给那匹马取名为舞阳儿。
裴令仪生母是舞阳人,他给马起名叫舞阳儿,元韫浓也没上心。
元韫浓后面也没想要把那匹马要回来,相当于是给裴令仪了的。
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
在看到黑马的那一刻,元韫浓敏锐地意识到了什么。
心跳声如鼓,她想起了那句诗。
二十报仇许人死,杀人不数舞阳儿。
不数舞阳儿……
自当数他裴清都。
元韫浓猛地转过头,“小满!”
小满被她突如其来的激动情绪震了一下,“郡主?”
“快!立即去叫阿兄……”话音未落,一把剑横在了颈间。
即使是在寒冬腊月里,元韫浓也依然能感受到剑锋逼近的森森寒意。
还有那种浓重的血腥气,带着铁锈的味道。
剩下的话卡在了喉咙口,元韫浓看向了握剑的那个人。
“郡主!”霜降惊惶道。
小满已经拔了刀。
元韫浓闭了闭眼,“裴清都。”
“好聪慧啊。”雪地里一声叹息般的感慨,裴令仪问,“阿姊是怎么知道的?”
“二十报仇许人死,杀人不数舞阳儿。”元韫浓看向城门外的那匹黑马,“你的舞阳儿就在城门外,叫我怎么不知道?”
裴令仪弯了一下唇角,“分明是阿姊的舞阳儿,我不过借来一用罢了。”
元韫浓转头看向他,“你还真是胆大妄为,我哥哥就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