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载物本就是惠帝喜爱的儿子,养在张贵妃膝下。
这惩罚不痛不痒,甚至可以说是极其偏袒了。
但慕载物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这样的亏,用怨毒的眼神瞪了一眼元韫浓和裴令仪。
事已至此,元韫浓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于是便回敬了一个不屑的眼神。
皇后的视线扫了过来,在皇后开口之前,元韫浓先上前一步,跪在地上。
“朝荣情急之下口不择言,虽事出有因,但也有错在先。所以自请去祠堂罚跪两个月,向列祖列宗悔过。”元韫浓道,“先跪太庙,再跪元氏祠堂。”
反正到时候装晕就行了。
按理来说是不必跪太庙的,但她既然说了太庙,又显她宗亲身份,又显她诚心悔过。
在惠帝面前,就该更把自己身份往宗亲这靠,而不是世家那贴才对。
毕竟她身份特殊,是皇族和世家结合的政治产物。
她这一说,把皇后想要说的话硬生生堵在了喉咙里。
现在话吐不出来,却也咽不回去,皇后胸口起伏两下,气得胸闷气短。
元韫浓这以退为进,还给博得一个良善识大体的好名头,反倒是叫她不好发作了。
“韫浓表妹自幼体弱,如今又是寒冬腊月里,两个月是否太为难表妹了?”慕湖舟看着元韫浓苍白的脸庞,微微蹙眉,“还请父皇酌情宽恕。”
皇后更是气得呕血。
元韫浓自请受罚,让她无处发挥,已经很让她窝火了。
都这样了,她这好儿子还替元韫浓求情。
惠帝倒也没想让元韫浓受什么重罚,摆了摆手道:“朝荣体弱,是该酌情体谅。罚跪太庙七日,清早寒凉,便每日从未时到酉时吧。”
从两个月缩水到七天,还只下午两个时辰。
那还罚什么罚?
反倒是长了元韫浓的脸面,显得她地位超然于皇子了!
皇后再恼恨,但惠帝心意已决,她也只能在此时装出大度模样。
“如此也好。”她皮笑肉不笑道。
元韫浓立即垂着眼睛做出泫然欲泣状,柔柔弱弱道:“朝荣多谢陛下娘娘体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