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爷子抬手摆了摆,“在家里,不用拘那些礼。都坐,都坐。”
几人同时应声,皆落座。
这时阮文华才恍惚想起什么来,冲一旁保姆啐道:“周小姐来了怎么都不知道添茶!多失礼哩!”
片汤话罢了。
周知钰心知肚明:人这是在拿乔,在瞧不起她,然而脸上仍是滑笏微笑着,喉咙也和和气气的。
“大抵保姆瞧我是一家人,所以跟老爷子一样,不拘这些小礼了吧。”
阮文华笑意一霎冻住了。
她含着金汤匙出生,后嫁了高官,谁见了不把她捧着,瞧她脸色说话?
头一次遇见这么个刺头,阮文华气得怄火。
宋老爷子却笑出声,“许久没见到这么劲劲的丫头了!你就是隽言钟意的那个对象?”
换好衣服的宋满,抬脚正要下楼,便听到这句。
宋满动作一滞,仿佛下楼梯时踏空了似的,心脏莫名一悬,然而垂了眸,脚稳稳踩在踏板上。
原来,一切不过她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