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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藏谋逆文书……”中使尖细的嗓音刺破寂静。
    周子谅浑身发抖,那笏囊分明是他见恩师体弱难持笏板,用三个月俸禄请西市匠人打造的。
    张九龄却笑了。他颤巍巍地起身,从笏囊中取出最旧的那枚竹笏:“天宝元年,陛下命臣在笏板记《无逸篇》。”
    苍老的手指划过密密麻麻的篆字,声音有些颤抖。
    “去岁重阳宴,李相的新笏嵌着瑟瑟石,刻的是《鹿鸣》之章。”
    羽林卫的剑鞘抵住他咽喉时,老丞相突然昂首高诵:“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声如裂帛,惊得檐上积雪簌簌而落。
    数月后,荆州官舍的瓦当积着厚厚的雪。
    张九龄靠在竹榻上,听着窗外更夫敲响子时的梆子。
    案头摊开的《千秋金鉴录》才写到“选贤篇”,砚台里的墨早已冻成冰碴。
    三个月前周子谅弹劾牛仙客的奏章,此刻正化作诏书上猩红的“举非其人”。
    他知道这是李林甫最后的杀招——那个寒门出身的监察御史,是他亲自在吏部考功簿上圈出的名字。
    “大人!”老仆跌跌撞撞冲进来,靴子在青砖上拖出凌乱的雪痕,“驿站传来消息,周御史在流放途中……被杖毙了。”
    笔架上的紫毫笔滚落在地。张九龄望着窗外纷飞的大雪,忽然想起洛阳牡丹最盛的时节。
    那时他刚任中书侍郎,带着新科进士们游曲江池。周子谅穿着洗得发白的青衫,指着满池残荷说:“来年花开,学生要为天下百姓种出不败的春色。”
    更漏声里,他摸索着从枕下取出那枚裂痕斑斑的竹笏。
    冰凉的笏板贴在胸口时,听见远处传来孤雁的哀鸣。荆州城的雪越下越大,渐渐淹没了朱雀大街上的车辙,也淹没了二十年前那个在紫宸殿上意气风发的岭南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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